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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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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西斜, 時遷向準岳父岳母告辭。

錦歡送他到門口,時遷腦子裏還想著小舅子那神奇的回答,無奈地帶著一腦門的問號以及糾結走了。

錦歡抿著著嘴巴送他, 一臉的欲言又止、委屈兮兮。

不是問我喜歡啥的嘛?這就走了?

錦歡看著時遷背影,氣得直跺腳, 扭頭回了屋裏。

錦歡回屋時候,便看到弟弟乖巧地在門邊等著, 他低著頭、雙手扭著衣角, 大約是聽見了腳步聲, 擡頭看了一眼, 然後又迅速的低下了頭。

典型的犯錯後的模樣。

錦歡牽他進門,問他:“你又闖了什麽禍啦?”

魏旭不安地看了姐姐一眼:“姐,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

錦歡深深地瞅了他一眼,說:“你先說,說完我再考慮。”

魏旭猶豫了下, 到底是沒瞞他姐, 將他之前跟時遷的對話又說了一回。又說:

“姐我剛想了下, 我說的好像對你形象有些不好, 萬一姐夫因此覺得你人太膚淺對你有意見咋整?”

聽到親弟弟的話、錦歡原本淡定自若的臉色瞬間就僵了一下。

臭小子居然跟時遷說自己愛美還愛臭美?

自己喜歡是一回事, 叫定親對象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也太羞恥了些吧!

錦歡這會兒抄起燒火棍追著臭弟弟揍的心都有了。

她用了七八分力氣才克制住自己的臉色,還好生問他:“那你現在告訴你是想做什麽呢?”

魏旭撓了撓頭:“姐我這不是想著提前告訴你, 讓你有個應對,下次再見我姐夫你裝的再好一點兒嘛!”

錦歡:……說我膚淺,還讓我下次裝好一點兒?魏旭,你可真是個好樣的。

錦歡情緒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還在拼命忍耐, 問他:“魏旭,你就為了一點兒沙糕,就賣了你姐,你良心虧不?”

魏旭抱著她姐的胳膊,眼睛裏帶著討好和笑意:“姐,那可不是一點,姐夫可是許諾我一輩子的沙糕呢!姐你別生氣,我以後一定分你一半。”

他一臉沾沾自喜、仿佛占了好大便宜。

錦歡拼命忍住才沒伸手揍這熊孩子,但她也沒叫她弟好過。

時遷是個什麽人?瞧著他文弱書生好說話,但是錦歡跟他相處有些日子了,知道他這人性格其實有些出入,看著面軟好說話好欺負的樣子,但其實他便宜真沒那麽好占。

她弟以為自己占大便宜了,真的是這樣嗎?

錦歡問他:“時遷他說一輩子給你買沙糕,你就當真了、就心動了?你能確保你一輩子都愛吃沙糕?”

魏旭:……一輩子有點兒長,他也不知道,得考慮考慮。

“退一步來說,哪怕你一輩子愛吃,可你真的能一輩子叫他買給你吃?這兩年便罷了,等你過幾年大了,你好意思還像個孩子一樣叫他給你買糕點吃?只怕到時他要給你買你也不要了。”

魏旭叫他姐說得都要哭了,是這樣子的嗎?

錦歡還在繼續:“你覺得咱家這條件難道不能讓你吃得起沙糕?”

魏旭搖了搖頭。

錦歡就說:“既然吃得起咋不給你買很多呢?不過是怕你吃壞了牙,也怕你只吃零食不愛吃飯,對身體不好罷了。所以,他先許諾你也沒用,等我嫁過去了,銀錢我收著,我要不叫他給你買,不給他錢,你還能怪他?”

那肯定不能夠啊!

所以,人家嘴裏說的一輩子跟你聽到耳朵裏的一輩子真不一樣,魏旭只聽到一輩子就啥也不管了,著實有些傻。不知道他姐夫說得其實並沒他想象中好。

魏旭“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他一臉的難過:“姐你這麽說,是說姐夫他涮我?”

這怎麽能說是涮呢?頂多只能說時遷說話做事帶腦子,話說得留有餘地,事情辦到了但其實並沒付出多大代價。

所以,要怪也只能怪魏旭這個小舅子太好哄了,怪他嘴太饞、不愛動腦子。

但是,這也給錦歡提了醒。她家弟弟因著家裏條件好,沒受過苦累,沒有生活的壓力,導致他一直活得有些天真,至今還常常表現出小孩子心性。

雖然,偶爾做些傻事能博得家人會心一笑,但是長此以往肯定不行。

魏旭,他還需要人再好好教導教導。

錦歡決定之後找爹娘好好商量商量自己弟弟的教育問題。

魏旭哪裏知道不過一次饞嘴,接下來,將有好多好多的“苦日子”在等著他。

打發走了哭得特別真情實感的傻弟弟,錦歡也躺下休息了。

眼睛闔上之前,她心裏還在想著去找婷婷的事情。

只是馬上就要過年了,明天她得陪她娘去鎮上采購年貨,後天一家人都要去舅舅家送東西。

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有大後天有空去老宅找婷婷姐了。

被錦歡惦記在心上的婷婷最近也還挺忙。

她白天要跟她娘一起相看年輕小夥子,晚些時候還不忘去她和孫冀約會的“老地方”等著孫冀來找她。

孫冀他倒是不忙,但是他娘看他看得緊,所以他常常到的晚,有時還出不來。

這日,婷婷她又等了孫冀一個時辰,到最後也沒等到他,她心裏的委屈、酸澀止不住地往外冒。

回去後,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斷斷續續哭了一夜,將眼睛都哭腫了。

錦歡再見到婷婷時候,便見她面色憔悴、眼眶浮腫。

錦歡三兩步走到她身邊,握住她手問:“婷婷姐,你這又是怎麽了?”

見到錦歡,婷婷越發委屈。有些跟爹娘不好說的,對著小姐妹就很容易傾吐了。

婷婷牽著錦歡坐到自己身邊,跟錦歡細細說著近來發生的一些事情。

她說,原本她一面叫她娘安排人給她相看,一面又在孫冀面前表現出被家裏人逼著相看的困境,便是想著以此來刺激孫冀的。

結果呢,她跟人相看後、頭兩天孫冀確實急,他那會兒顛顛找到她家,問她是不是放棄他了,急的他連話都說得不利索。

直等婷婷說她家裏人逼得緊,說她沒放棄他,暫時只是應付爹娘、他心才安穩下來。

婷婷看他這麽急切,心裏美的很,覺得這回孫冀怎麽都該有些行動,好叫他家裏人快些接受自己。誰曉得等來等去還是原來的老樣子。

婷婷是又生氣又委屈,跟錦歡抱怨的時候情緒也激動的很。

錦歡小聲問她:“那你上回跟我說、你有辦法、說的就是這個?”

婷婷遲疑地點了下頭,說這是一個,她還有辦法沒使。那個是放在最後,那個要是不成了,她跟孫冀大概就真的要散了。

說這話時,她臉上有些小心翼翼、還有略微惆悵。

錦歡看著曾經驕傲又活潑的堂姐為著孫冀變成如今這樣郁郁寡歡、自信全無的樣子,心裏很是為她不值。

再想到時遷的那一番話,還是打定主意勸她。錦歡說話向來直接,跟婷婷又是熟絡慣的,上來就是直奔主題:

“婷婷姐,我從前就覺得孫冀他不是一個特別有擔當的人,現在還是這麽覺得。你兩這事斷斷續續也磨了兩年了,不然我看你就放棄吧!”

聽錦歡勸她放棄,婷婷臉色當即就變了。

她跟錦歡解釋,說孫冀不是沒擔當,她承認孫冀性格可能有些優柔寡斷,但主要還是他娘太固執了些,是兩家家境條件的差距的原因。

錦歡就說兩家也沒有深仇大恨,但凡孫冀有些擔當,早該給你一個交代,而不是一直拖著你,既不能使兩家親事定下,又不叫你找其他人。

這不是沒責任、沒擔當是什麽?

婷婷哪怕心裏生孫冀的氣,但是她卻極不願意聽錦歡說孫冀不好。

下意識地就反駁過去:“我都沒說你家時遷不好,你也別再說孫冀的不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若他真的一身毛病,我如何肯一心一意等他?兩個人的相處沒那麽簡單,不過是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罷了。”

錦歡倒是不否認這話,要是孫冀對堂姐連喜歡都沒有,又怎麽會讓表姐這樣的姑娘家這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呢?

但是,兩個人之間也不是光有喜歡就可以的。孫冀這樣的喜歡帶給堂姐的只有不安,只有懷疑,這樣的喜歡要如何維繼呢?

還有時遷說的,時遷跟孫冀來往挺多,該是很了解他,若不是孫冀真的不合適,他那樣的人該不會跟她說那樣的話。

錦歡最後還是試著又勸她一回,說:“哪怕孫冀他很喜歡你,但他家裏人不喜歡你,尤其是他娘,如今怕是非常不喜歡你。你若嫁過去了,她是做婆婆的,想要刁難你,輕而易舉,到時你該如何自處呢?”

錦歡說到這個,婷婷也很有話回她。她說她是嫁孫冀的又不是嫁她婆婆的,只要孫冀能對她好就可以,至於婆婆,等成親之後她也有有法子哄,再不成,為了孫冀她也能忍讓兩分。

總之,婷婷覺得,目前她最大的障礙便是能否和孫冀成親,別的在她看來都不算難事。

但是錦歡不是這麽想的。自家人總是心疼自家人,錦歡就覺得她堂姐要是嫁給孫冀未免有些委屈,勸她再慎重。

婷婷擺擺手,說:“你也別覺得我是一頭陷進了孫冀他的甜言蜜語裏,沒了理智才這麽堅持要嫁孫冀,怕我將來後悔。

我承認,孫冀他人確實吸引我,但是你忘了嗎,我們兩個人之間最開始便是我先主動接近的他。早前大堂姐成親時候我就說過,我不想嫁個村裏人、一輩子在地裏刨食。滿村裏我挑來挑去才選中的他,只有他是讀書人,我想著等我嫁過去一定支持他讀書科舉,等他考上了我的好日子自然就來了。”

“你就確定他能考上?能叫你過好日子?”

聽到這話,婷婷眼神又亮了起來,她當然相信。

她因緣際會來到古代肯定有其意義。早前她以為自己拿的是種田發家致富的劇本,結果自小到大她在家裏壓根就沒話語權,這條路自然就走不通了。

但是,她若是嫁給孫冀,這不就是妥妥的科舉朝堂劇本嗎?

她覺得自己終於找對了自己的路,那麽,孫冀他定然能夠考中,而她要做的便是先嫁給他,而後好好支持他。

但婷婷跟錦歡說的是另一套說辭,她說:

“哪有十全十美的對象呢?便是有,自己又能配得上嗎?我既然看中了他家境、前程,少不得就要就要包容他一二缺點,外加賭上兩分氣運,盼著他高中罷了。

不說是我,哪怕是你,鄉下人家少有比你家庭富裕的,三叔三嬸也疼你,可你嫁的時遷不是也有很大的缺陷?”

所以,目前孫冀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條件最好的了,我如何能放棄呢?你既要勸我放棄孫冀,那你能替我找到一個更好的代替他嗎?

往下的話婷婷沒再說,再說便要傷姐妹之間的感情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婷婷已然執意一條路走到黑,錦歡也再無話說。

其實,錦歡這會兒突然發現,她堂姐跟孫冀有一點兒挺像、就是他們其實心裏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並不需要別人的意見。需要的只是別人的安慰和鼓勵。

再說,自己這個堂姐自小到大都主意比較正,也許自己該試著相信她,也許她真的能夠影響、改變孫冀,讓孫冀變成她表姐心目中滿意的夫婿,一生幸福呢?

錦歡不再多言!

反正自己這個腦袋是怎麽都比不上堂姐的,既然她有辦法搞定孫冀,也有信心搞定孫冀家人,過得幸福,她便也不管了。

之後幾日錦歡便在家裏等著時遷送年禮上門。哪知這邊時遷還沒送年禮上門,老宅那邊又有事情。

還是婷婷的事情,聽說婷婷在家裏折騰起來,說是她想不開,不想活了。

錦歡和米氏還是從村裏幾個愛說閑話的婦人那兒聽到的。

錦歡不相信,明明前兩天她剛從婷婷那邊回來,而且婷婷明明就很有主意,怎麽可能想不開呢?

哪怕不信,錦歡還是跟著她娘去了老宅一趟。

魏老太見著錦歡又來了,翻了個白眼就躲在屋裏不出來,她至今對錦歡仍舊避諱得緊。

倒是李氏見著兩人,一臉喜色地將人迎進屋裏。錦歡跟她娘對視一眼,只看她二伯娘笑得嘴巴都合不攏的樣子,婷婷鐵定不像是外面傳的那樣。

錦歡的心也就放下來了。

李氏將兩人迎進屋裏頭坐下,沒等她兩問,李氏自己就開了口:“弟妹是為我家婷婷的事情來的吧?”

米氏點頭,回道:“我聽外頭有人說婷婷在家裏頭想不開,我想著婷婷這丫頭向來活潑,該不至於,但是還是不放心,便來看看。”

李氏臉色先是一黑,她對著門外唾了一口,尖著嗓子:“這些爛了心腸的貨色,沁是胡咧咧,我家婷婷好著呢,怎麽可能為男人想不開?”

米氏:……她可沒說是為了男人,這李氏這麽激動幹嘛?

恰好這時婷婷過來了,錦歡看她臉色確實是有些不好,比起前天好色失了血色,有些蒼白。不過,她的精神頭瞧著很足。

婷婷進門很熱情地喊了一聲“三嬸”,而後她牽起錦歡的手,轉頭卻是對著她娘說話:“娘,你在三嬸面前瞎說啥呢!我三嬸不愛說人是非,你把我事情跟三嬸說說就成了,別又罵人。”

說完,她對著米氏笑了笑,就牽著錦歡進自己屋裏說悄悄話去了。

米氏笑了笑。

李氏被閨女說了也不惱,她這會兒又高興起來,很是興奮地跟米氏分享好消息:“弟妹,你不知道,她們就是嫉妒我閨女跟孫秀才家的孫冀結親,這才故意造謠呢!”

錦歡最後剛好聽見這句。

她一臉震驚看婷婷,前幾天還鬧得不愉快,這才幾天,兩人就定下了?

婷婷羞澀地點了點頭。

她跟錦歡解釋,說孫冀突然認識到他對自己的感情和責任,為了她,他跟她娘下跪求情,又拿自己的前程威脅他娘,若是他娘不同意他兩的親事他就放棄科舉。

他娘早年的執念便是能做上官太太,這才嫁了孫秀才,結果孫冀他爹這秀才一做便是幾十年。他娘對孫冀早不抱希望,將期望全放孫冀身上,供他讀了十來年書,這會兒孫冀要不考,他娘能同意?

他娘好懸沒瘋掉。

發現孫冀說了那話之後當真拋下了書本,他娘憋不住了,妥協了,什麽事都不如兒子的前程重要。這不就松口了。

說起事情經過,她一臉的甜蜜。跟錦歡說話時,都帶著些炫耀式的抱怨,說她就相信孫冀,肯定沒有看錯人。

錦歡聽了就感覺挺一言難盡。

情感上她該替堂姐高興,畢竟婷婷盼了這麽久,能走到如今,跟孫冀兩人修成正果也挺不容易。

可理智上,不知道怎麽地,她有些忍不住替孫冀他娘難受,培養了兒子十來年,結果最後兒子為了一個女兒用前程來威脅自己?

錦歡她將孫冀這事往她弟魏旭身上一套,要是魏旭有心上人了,她娘不願意他便拿前程威脅他娘,鬧起來不給他娶他心上人就將十多年全家的心血都拋費、不考科舉……”

這得多糟心!

錦歡最終只能笑笑,祝她幸福罷了。

接下來,就都是婷婷一個人在那邊甜蜜地“抱怨”孫冀了,錦歡也沒啥興趣再聽,很快便出了門。

只婷婷送她出門時候,錦歡習慣性握她手腕時候,婷婷忽然“嘶”了一聲,眉頭緊皺,很不好受的樣子。

錦歡一下子便松了手,剛想看看是怎麽回事,婷婷一把將手縮了回去。

許是感覺自己反應太奇怪,她又說了句“我身子還有些不舒服,就不送你了。”說完,便完了門。

錦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好似婷婷抽回手時,她眼角閃過一抹紅色。

錦歡回去路上跟她娘說起來這事,米氏想著剛進門時候李氏那奇怪的反應,心裏就大概明白了。

婷婷那丫頭向來有主意,發生這樣的事情米氏心裏其實不大意外。但她不想叫閨女知道這些,便轉了話題,跟錦歡說起她在老宅跟妯娌的聊天。

前頭基本都是李氏一個人在說,炫耀她家閨女跟孫家定了親,話音裏掩飾不住的得意。後來,王氏也參與進來,話題便生生轉了個彎兒,變成了訴苦大會。

王氏訴苦訴的是出嫁一年多的閨女紅棗的事兒,說是紅棗婆婆是個極難纏的,紅棗她在婆家日子過得極為艱難。

米氏趁機教導錦歡,說跟婆婆相處也是一門學問,不可太要強,也不可太軟弱。總之,媳婦跟婆婆的相處這也是門學問,尤其是見證了婷婷跟紅棗兩個跟婆婆相處不好,日子難過的事情,米氏決定閨女出門前得好好教教她。

也是這會兒,米氏又萬分慶幸錦歡將來嫁到時家,因為本身錦歡嫁過去、便是時母這個婆婆自己求的。

這意味著錦歡她的婆媳關系相較於一般人家要更容易些。

到了臘月二十八,時遷終於趕在年前送來了年禮。

酒、肉、魚、雞、油、果子等等送了一堆。至於給錦歡的禮物他決定過年當天再給,當然錦歡這會兒還不知道。

端看這年禮,時遷確實是把錦歡的意見聽了進去,沒買那些不實惠的盒子做表面功夫,送來的都是很實惠的。

米氏看著就很滿意。她倒是不在乎這些東西,但是男方家送來的東西多少直接就反應了男方家裏對女方的滿意和重視程度。

時家送這麽多東西過來,就是給她家閨女做面子。米氏心裏自然高興,看著時遷就越發滿意,便是時家提的想叫錦歡早點兒過門也沒一下子就給撅回去。

只說是考慮考慮。

等時遷將帶來的東西放好,米氏就叫錦歡招待時遷去了。

錦歡見到人心裏明明高興地不行,偏面上做出一副高冷模樣,她將時遷帶到外頭大榕樹下,見周圍沒了人,她就搶先發難道:“你上回作甚要欺負我弟弟?”

時遷:……

他還沒明白錦歡問的是啥,就很無辜地問:“我何曾欺負過小舅子?”

聽時遷喊魏旭叫小舅子,錦歡臉一紅,就瞪他:“還沒成親,你不許瞎喊。還有別以為我沒瞧出來,你許他一輩子的沙糕不就是在哄他嗎?你還說沒欺負他?”

時遷這才恍然,感情這是替弟弟找後賬來了。

他弱弱地反駁:“不許喊小舅子,那我喊弟弟吧!再說,我那也不算哄他,畢竟我也沒撒謊不是。”

錦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怎麽感覺時遷在她面前臉皮好似越來越厚了呢?!

錦歡又問他,上回“欺負”了她弟弟,他要怎麽彌補?

小姑娘抓著不放,時遷沒奈何,認真地給錦歡作了一回揖,說道“全憑您安排。”

見他耍寶,錦歡臉上終於繃不住有了笑意,輕輕錘了他一下,在時遷誇張的叫聲中、說魏旭有些天真,有沒有法子好好教教他?

時遷:……

還當你要怎麽替弟弟找補回來呢?結果說到最後這是要替弟弟緊緊皮的意思吧?你這姐姐當得真得不虧心嗎?

時遷摸了摸鼻子,想了一下,認真回她:“年後我教他認字、讀書成不?”

時遷是真想教小舅子讀書的。不論什麽時候,讀書認字都沒壞處。

再說,魏旭也沒大毛病,就是需要磨一磨性子,在叫他讀書認字的過程中,穿插一些故事、道理更好一些。

從前魏家雖然有錢,但是也沒想過送魏旭念書,一來,鄉下人家見識少,沒覺得念書有啥大用,二來,也是村裏沒有私塾先生教導,鎮上又太遠了。

如今聽時遷這麽一說,米氏先是意外,想了一下還挺感動。

畢竟,時遷其實完全可以不費這功夫的。他來教導魏旭,他就要常常奔波,完全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不是一片真心,誰肯這麽幹呢?

因著這個,米氏這回是徹底認可這個女婿,連帶著時遷和錦歡的婚期也松了口,同意婚期定在來年。

雖然是定在來年秋天,瞧著時間還久,但相較於原先一直不松口,如今好歹有了盼頭不是!

時遷一個親自教導小舅子的主意,不僅搞定了婚期,小舅子這邊也有收獲,真可謂是一石二鳥。

原本魏旭這個小舅子覺得先前、時遷涮了他,對他非常有意見,這趟過來,魏旭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現在時遷成了自己老師,這下子,魏旭也沒轍了。為了不被穿小鞋,他只得乖乖認慫,屈服於時遷的“惡勢力”之下了。

米氏更不用提,早不記得當初剛給閨女定下時遷時候的後悔了。經過了這麽一著,她再看時遷,那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尤其是米氏也是個顏控,女婿不僅貼心,這模樣也俊俏,真是越看越滿意。

相較於米氏的丈母娘眼光,那魏三就剛好相反,越看越煩,巴不得這個要拱自家白菜的豬永遠別出現才好。

對著時遷永遠沒個好臉色。

現在,不用錦歡出馬,米氏就上陣勸他。說女婿人貼心,真不錯,叫他別老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家,看人不順眼。

魏三哪裏看不出米氏的本心,鐵定是看時遷這個混小子好看,有了美顏濾鏡,開始替人說話了。

這母女兩真是絕了,一對顏控。

怎麽把嚴控屬性嚴重超標的母女兩智商拉回、理性找回?我真是太難啊!魏爹留下了心酸又絕望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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